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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章 举荐贤才（第1页）

长安的暮春，大明宫含元殿的飞檐下，铜铃在穿堂风中叮咚作响，却掩不住殿内凝重的气氛。贞观遗风犹在，永徽新政初立，西域战报如雪片般飞入朝堂，高句丽边境又起狼烟。李绩立于紫袍群臣之间，望着龙椅上神色忧虑的唐高宗，心中翻涌如潮——自太宗皇帝“以人为镜”开创盛世，如今朝堂新旧交替，唯有广纳贤才，方能延续大唐气脉。

那日演武场上，沙尘蔽日。李绩手持鎏金镶玉马鞭，与诸位王公大臣并辔观演。忽而号角声裂长空，一名银甲小将纵马冲出，手中长枪舞出漫天寒星，竟在模拟攻城战中连破七道防线。“报！苏定方率敢死队破阵！”传令兵的呐喊未落，李绩己勒马向前，只见那小将虽甲胄染尘，却身姿挺拔如松，指挥残部重整阵型时，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全场。

“好！”李绩掷鞭下马，大步上前重重拍在苏定方肩上，“某征战数十载，从未见过如此悍勇又擅谋略之人！你这长枪，当用来横扫漠北，而非困在演武场！”当夜，李绩的帅帐中烛火通明，二人铺开西域舆图，从李靖的“奇正之术”谈到薛仁贵的“三箭定天山”，首至雄鸡报晓。苏定方提出的“轻骑奔袭补给法”，让李绩抚须大笑：“此子胸有百万甲兵！”

三日后的早朝，当李绩捧着一沓厚厚的文书叩首时，殿内鸦雀无声。“陛下，此乃苏定方十年来所著《行军方略》，以及臣暗访各地收集的战报。”他展开泛黄的羊皮卷，指尖划过密密麻麻的标注，“武德年间，他率乡勇设伏，以火牛阵大破流寇；贞观年间戍守雁门关，单人单骑乔装入敌营，带回的情报助我军歼敌三千！”见高宗眉头微蹙，李绩趋前半步，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恳切：“昔年陛下祖父武川起兵，靠的是斛律金、贺拔岳；太宗皇帝横扫八荒，倚仗的是李靖、李勣。如今边疆多事，苏定方便是陛下手中的斩马剑！”

与此同时，在长安城的校场角落，李绩正默默观察着一群新兵。当看到程务挺徒手制服惊马，护下粮草车时，他快步上前，猛地扯下自己的豹皮护腕系在少年腕间：“明日起随我去朔方，若能活着回来，这副护腕就归你！”转身又将裴行俭叫到跟前，指着墙上的《西域诸国形势图》：“听说你能夜观星象定行军路线？三日后随本帅推演沙盘，若能破我十面埋伏，即刻升你为参军！”

数年光阴流转，当苏定方的玄甲军在曳咥河畔大破西突厥十万铁骑，当程务挺的陌刀队在平壤城下筑起血肉长城，当裴行俭以“粮车伏兵”之计智降突厥可汗，长安城的坊间开始流传：“李司空的眼睛，比照夜明珠还亮三分！”而在凌烟阁的阴影里，李绩仍在翻阅各地送来的举荐文书，烛火映照着他鬓角的白发——盛世的基石，从来不是一人之功，而是无数贤才垒砌的丰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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