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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1章 奇袭秦军（第1页）

朔风裹挟着砂砾如利箭般掠过雁门关，发出刺耳的呜咽。秦军连绵十里的牛皮帐篷在暮色中泛着冷光，宛如蛰伏的巨兽，将这座边关重镇层层围困。李牧立在斑驳的城头，青铜面具遮住半张面容，只露出的双眸凝视着敌营冉冉升起的炊烟，指尖无意识

着剑柄。副将赵平匆匆赶来，压低声音道：“将军，秦军每日操练三次，营垒固若金汤，强攻怕是……”

“桓齮骄狂得很。”李牧打断他的话，面具下传来低沉的冷笑，“你看那炊烟——戌时才起灶，子时便沉寂。这些日子，他们连夜间巡逻都懈怠了。”他忽然转身，面具边缘掠过一抹火光，“传令下去，三更造饭，选八百死士，备桐油火把。”

三更梆子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，一队身着黑衣的轻骑悄无声息地出了南门。为首的百夫长李敢紧握着雁翎刀，骨节因用力而发白。身旁的年轻士卒嘴唇微动：“百夫长，听说秦军粮草营埋着地雷……”“闭上嘴！”李敢低声呵斥，余光扫过马腹两侧的桐油囊，“将军说了，火起便是生路。都记住——”他顿了顿，声音压得更低，“若被秦军围住，先砍马腿。与其被活捉，不如死在赵国的刀下！”

八百精锐如鬼魅般踩着月光疾驰，马蹄裹着厚厚的棉布。当终于摸到秦军粮草辎重营时，值夜的秦军士卒打着哈欠，倚着木栅栏闲聊。“这鸟地方，连只兔子都见不着。”“等破了雁门关，老子要去邯郸醉死在温柔乡……”话音未落，李敢的令旗猛然挥下：“点火！”

“什么人？！”秦军士卒的惊叫被冲天烈焰吞没。狂风呼啸着掠过营地，草料车在火海中轰然炸裂。“是赵军！快救火！”秦军慌乱的吼声中，李敢高举染血的长刀大笑：“狗贼们，尝尝赵国火的滋味！”

凄厉的“赵军劫营”喊声撕破夜空。中军大帐内，桓齮猛地掀开锦被，青铜剑出鞘时带倒了案上的虎符。“定是李牧那老匹夫！”他望着北方天际的火光，怒不可遏，“传令左军回援！告诉王龁，拿不下劫营的赵军，提头来见！”话音未落，南门方向传来震天战鼓。探马跌跌撞撞冲入帐中：“将军！李牧亲率大军出城，强弩己至营前！”

“果然中计！”桓齮一拳砸在案几上，震得青铜酒樽倾倒。城外，李牧摘下青铜面具，露出狰狞刀疤，长剑首指敌阵：“赵军听令！今日踏破秦营，为死去的兄弟报仇！”三万赵军齐声怒吼，箭矢如乌云蔽日，前排秦军的惨叫混着盾牌碎裂声，淹没在如雷的喊杀声中。

桓齮望着西面楚歌的战场，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低吼：“不可能……我的三十万大军……”他忽然抓住传令兵衣领，“去！调骑兵冲散他们的阵型！快！”然而，传令兵刚跑出营帐，便被一支流箭射穿咽喉。远处，李牧的玄色战旗在火光中猎猎作响，仿佛在嘲笑秦军的溃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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