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亲暂居在奶奶家,就等着我们放假,一同踏上返程之路。一路上,行程倒是平稳顺畅,可不知怎的,心里头总像蒙了一层薄纱,踏实之中隐隐透着一丝难以言说的微妙尴尬。事已至此,也只能由着它去,暂且不去理会。
看看一切都还好,没发生什么事,母亲也安顿妥当,就回了饭店,连着又忙碌了好些日子,眼瞅着离过年就只剩两三天了,终于能踏上归乡的路途。我猜,父亲肯定早已望眼欲穿,说不定此刻正倚在门口,朝着我们归来的方向翘首以盼呢。我满心都是归心似箭,只想快点到家,让父亲这份焦灼、也让自己心底的那份急切,都能彻底落个安稳。
前一晚,一大家子热热闹闹地围坐在一起团聚。婶子系着围裙,在厨房大显身手,不一会儿,满满一桌色香味俱全的好菜就端上了桌。大家举杯碰盏,唠着家长里短,欢声笑语在屋子里回荡,暖融融的烟火气弥漫了整个空间。
临散席的时候,叔叔拉着我的手,语重心长地说:“你叔你婶对你,那可是掏心窝子的好。之前店里忙,没给你留够休息的日子,年后开工,一定让你好好歇个够。”我赶忙回应道:“放心吧叔,要是没啥别的事,我肯定回来。但要是临时有特殊情况,那就不好说了。”一旁的哥哥也立刻接话,拍着胸脯保证自己年后肯定回来。母亲在一旁静静听着,没有插话。叔叔看了看天色,见不早了,便招呼大家:“不早啦,都早点去歇着吧,明天还得赶车呢。嫂子,以后没事就常来,孩子在这儿,你们尽管把心放进肚子里,我一定照看得妥妥当当。”
“回去跟哥说一声,让他别担心。”“好嘞,我一回去就告诉他,他这次估计是听错了。”说着,众人纷纷起身,各自回房歇息,养精蓄锐,就等着明日一早出发——终于,马上就能见到父亲了。
第二天清晨,天边刚泛起鱼肚白,叔叔就送我们到了车站,看着我们进站才转身返程。我们仨平日里不常坐车,不过好在一切还算顺利,没什么太让人操心的事儿。就是行李带得太多,上下车的时候格外费劲。唉,过日子大概就是这样吧,每一件事都马虎不得,尤其是快过年了,缺的东西更是五花八门,啥都得准备齐全。这年啊,虽说繁琐又累人,可不知怎的,还是让人满心期盼。
火车“哐当哐当”地摇摇晃晃走了大半天,一直到天色擦黑,才终于抵达目的地。双脚实实在在地踩在家乡的土地上,那一刻,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,有欢喜,有期盼,百般滋味交织在一起。呵,终于回来了——有多少过往未了的事,似乎都能在此刻画上句点;又有多少新的故事,正等着在这片熟悉的土地上拉开序幕。好在,一路平安顺遂,这便是最好的结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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